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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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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話 原來是女孩啊】

“你今天來得倒挺早!”桀不訓打著哈欠,含糊不清的對河必舞說。

那是!在上顏去和今小茜看焰火晚會,臨行前逼著他早點到異界尋找銀發白衣人的下落,看著在上顏手握銀刃一臉兇惡的樣子,他若在人界清晨沒帶點消息回去,在上顏會饒了自己麽!

“嗯!”河必舞隨意應付一聲,抱著玲瓏就出門了。

“你一個找線索沒問題嗎?要我一起跟去嗎?”

桀不訓收回伸了一半的懶腰,好心好意的問。

河必舞卻頭也沒回:“不必了!”

自從九嬰那戰之後,玲瓏對河必舞打開羈鏈,他便覺得自己的靈力有所提升,只要和玲瓏在一起,就算他獨自走在異界這樣兇險之地,也沒有以前的提心吊膽了。

異界和人界是完全相反的時間。

此刻在上顏在人界綻放煙花的夜空下和今小茜執手相望時,河必舞卻在一片清爽透亮的晨曦中,迎著朝陽向外走去。

他肩上的玲瓏安靜的蜷縮著,任由他帶它去海角天涯。

“那個銀發白衣人,”阿飄說,“一直朝北走就行了,他好像在尋找什麽,說不定還會走回這個村子的!”

朝北,翻過一座山後便進入一片茂林。

樹冠茂盛得連清澈的陽光都透不進來,只隱隱綽綽投下一些光斑,林子下方陰暗得如同多日陰雲不散的黃梅天。

肩上的玲瓏突然動了一下,河必舞側頭去看,它正支起頭,兩眼一動不動的望著前方。

河必舞也朝那個方向看去,那裏在林子的最深處是黑乎乎的一片。

“怎麽了,玲瓏?”河必舞停下腳步,玲瓏卻望著那個方向從他肩上縱身落地。

一陣風穿過,草木婆娑。

玲瓏朝著風來的方向炸開一身的毛,立刻擺出一副抵禦的姿態,對著那個漆黑一片的地方齜牙低嘶。

河必舞擡頭又朝那個方向看去,那裏的中心亮起一層淡淡的光。

結界!

河必舞也警覺的繃起全身,玲瓏卻一頭竄向了那片樹林的深處。

“玲瓏!”他在後面追趕。

大約往林子深處跑了不到百米遠,河必舞站住了腳。

一個耳朵長在頭頂的家夥站在那裏,一動不動的看著對他低嘶的玲瓏。

那個穿著深袍長相怪異的家夥有什麽不對勁嗎?

河必舞暗暗撐了護體靠近。

“這是你養的靈獸?”那人並未動作,卻先開了口。

河必舞未接他話,而問:“你是誰?”

“夜魅吟是也。”那人眼睛細長卻炯炯有神,“它很像我之前遇到的一只九尾。”

夜魅吟繼續說:“那只九尾不願意跟著我,我也殺不掉它,於是,便給它種下無法幻化的咒。”

“我想你這只,應該不是它吧!”

河必舞聽完,臉上瞬變。

玲瓏頸上的那只金圈,似乎也是什麽結界,一直侵擾著它,莫不是?

“原來是你!”河必舞道,捏著的拳上骨節雪白。

“這麽巧?”夜魅吟帶著七分詫異道,“真是我之前遇到的九尾?沒想到竟躲過我的咒還活著!”

河必舞身上沒有武器,若他腰間也有一把劍,早就如在上顏般抽出來指著對方了。

“快把玲瓏頸裏的金圈解開!”

夜魅吟眼眸閃了閃:“什麽金圈?”

“裝什麽蒜!就是你種下的結界!”

他這才看清了,掩在玲瓏頸間長毛下金燦燦的一隅。

“那不是我的東西,我種下的咒自然沁骨入髓,那個金圈只是鎮住我咒言的東西罷了!不過沒用,緩得了一時,緩不了一世,發作起來如萬蟻噬骨般的滋味是一分一毫的也減不了的。”

說罷,夜魅吟長眸一瞥,嘴角輕勾一絲淡淡的笑。

“你!”河必舞被眼前人輕描淡寫的殘烈怔得一時無語,渾身的怒意在心頭炸開。

“你今天若不解了玲瓏身上的咒,我一定讓你百般千般的嘗受萬蟻噬骨的滋味!”

河必舞話說出口,手卻微微的不停顫抖。

“哼,”夜魅吟唇角深了深,“早就是該死的東西,竟然不從我,讓我做你的主人,怎麽就不合你心意了!”

繼而又將眼眸挪向河必舞,“卻認了個連結界都漏洞百出的家夥!”

一道靈光忽閃,河必舞壓抑著心頭的怒火,朝對方擊去。

可惜靈力擊在夜魅吟結界上,如掉落在地的星火,一下就四散熄滅了。

夜魅吟更是笑得意味深長了。

玲瓏掉頭躍上河必舞的肩頭,額上蛇形紋一閃,在河必舞四周撐開淡紅色的結界。

“哦?已經打開羈鏈了啊!”夜魅吟似乎並不意外,“可惜——”

他手掌擊出一道靈力,朝河必舞飛去。

“可惜羈鏈並沒有絞在一起,這樣的羈鏈根本就不牢靠!”

靈力擊中紅色的結界,連同河必舞,玲瓏一道被擊得向後仰飛。

河必舞撐著胳膊支起身體,卻四下張望著,看到玲瓏熄了結界,大約是摔疼了,蜷縮在一起。

“玲瓏!”他勉強的支起身子,靠近玲瓏。

能躲過九嬰靈力的結界,卻被眼前人擊破了。

河必舞感覺心頭一熱,口裏冒出一股液體來,他拿袖子隨意插插,並未在意那上面的深紅,而是去查看玲瓏有無大礙。

那人說,羈鏈要絞在一起,是什麽意思?

玲瓏蜷縮著,嗚咽著顫抖著身體,頸上金圈上的咒文開始從文槽裏浮出,

玲瓏身上的咒發作了!

河必舞打開封印之術,不消頃刻,原本繞著繞著金圈發出瑩瑩金光的咒文又浮回文槽裏。

玲瓏腹部上下劇烈起伏著,勉強掙紮的又重新跳回河必舞的肩頭。

“原來你會封印之術!”夜魅吟恍然大悟,“難怪它要選你,只有你能救它,難怪!”

河必舞撐著身子站起來,四周重新散發出一道紅色的結界。

“夜魅吟,你到底要怎樣才肯解開玲瓏身上的咒!”

“本來在它體內種下咒,倘若它肯從我,便可以用羈鏈將我的靈力絞在一起,那麽它體內的咒也便破了,可惜,它認了你做它一生不可易改的主人,那麽這道咒恐怕就要跟隨一生了!”

風過草隙,河必舞先發制人的擊出一掌,夜魅吟側身閃過。

看來有了羈鏈的靈力,他也不敢小覷,貿然用結界去接了。

只是,羈鏈要絞在一起,是什麽意思?

玲瓏站在他肩頭,亮著額前蛇形紋,他能感受體內源源不斷的湧出靈力,並沒有什麽可以絞在一起的東西啊!

他說玲瓏的羈鏈要跟自己體內的靈力絞在一起。

夜魅吟閃過一擊,很快也還予一擊,河必舞朝向自己飛來的靈力也擊出一掌。

就在這一瞬間,他感受到了湧出掌心的靈力,有一部分來自體內自己的靈力,有一部分來自玲瓏的羈鏈,就在激發的一瞬間,兩股力量在體內如旋渦般的絞在一起。

是那個意思嗎?絞在一起?

可是掌心不擊出靈力的時候,體內只是有一股充盈的感覺,並沒有感受到靈力絞在一起。

要怎麽做才能絞在一起?

接著夜魅吟又出一擊,河必舞依舊還擊而迎,如此數十回合。

如何才能絞在一起?

如何?

玲瓏一下從河必舞肩上跌栽下去。

它身上的咒只是暫時被壓制下去,每次不一次發作個夠的話,斷斷續續的更是折磨人。

“玲瓏!”河必舞忙抱起玲瓏,卻眼見著對面一道靈力朝自己遙遙撲來。

河必舞抱緊玲瓏,背對著靈力撐起自己的結界,就算再弱,保護玲瓏應該是沒問題的吧!

玲瓏在他懷裏也掙紮著打開羈鏈,在他身上撐起紅色的結界。

兩道結界幾乎在同一瞬撐開,河必舞感受到體內兩股力量的碰撞。

原來如此!

原來不是僅僅接受玲瓏靈力註入自己體內,相反的,自己也要將體內的靈力註入到玲瓏體內,這樣羈鏈才會絞在一起!

原來羈鏈,是要有相互想保護對方的心才能絞在一起的!

在領悟的一瞬,河必舞朝那團飛來之物擊出靈力,兩道靈光互擊而散。

夜魅吟萬萬沒想到對方那個能力弱到不行家夥盡這麽快就領悟了異人和異獸之間互生共存的羈鏈關系。

更讓他沒想到的是,對方擊碎了自己的靈力,而另一道來自玲瓏的靈力正朝他如潮水般撲湧而來……

夜魅吟倒在地上,他終究沒想到自己竟會敗在一個不如他的人手裏。

他望著密布遮天的樹冠,在那之上,應該是明媚一片吧!可他終日為了更強的能力,從沒擡頭望過,現在……

他手捂胸口猛咳了兩下,也好……

河必舞望著緊閉眼睛,不再動彈的夜魅吟,半晌都沒有動作。

玲瓏在他身邊,用額上蛇形紋的靈光凝起夜魅吟體內的靈力。

一個如拳頭般大的圓球從他體內騰起。

玲瓏朝河必舞喵嗚一聲示意他。

對了,夜魅吟說過,只有他體內的靈力才能解玲瓏身上的咒,如果他將這股力量納入體內,玲瓏身上的咒也就能解了吧!

河必舞邊想著,邊慢慢吸入這團靈力。

待靈力完全融入體內,河必舞示意玲瓏打開羈鏈,他迫不及待的要將玲瓏體內的咒去掉。

玲瓏對站在他對面,兩人身上都縈繞著一層淡淡的紅光。

河必舞深呼一口氣,也撐開體內的結界。

立刻,玲瓏就像被人捏住,從地上緩緩升至半空,表情也痛苦無比,它掙紮著亂蹬四肢,卻也無法從半空中落下。

然後,它頸上的金圈突然搏動,只一下,玲瓏便狠狠的落到一旁的草叢裏去裏。

河必舞驚呼著去看玲瓏,扒開草叢,卻被裏面的情景驚得雙目圓瞪,一屁股往後跌坐下去。

胡,胡說!那不是玲瓏!

***

阿飄家雖不及不訓大殿寬敞舒適,但桀不訓的少爺架子卻是無處不在的。

他半依在榻上,喝著農家粗糙的小茶,揮了揮手讓乙布去開扣得半響的門。

“誰啊!門敲得有氣無力的,虧得自己耳朵好,要是耳朵不好,誰聽得見啊!”

桀不訓一邊這麽說這,一邊放下手中的書冊,擡眸去看吱呀一聲打開大門的乙布。

卻見乙布看見門外情形後,一雙眼睛突然瞪得滾圓,原先搭在門把上的手怔怔的垂下,往後退了兩步。

“你你你……她她她,她是誰?”

桀不訓聽見乙布嘴裏訥訥的這麽講著,一下從榻上跳下來,不解的繞至門前。

“怎麽了乙布,遇見鬼了?”

等擡頭望門外後卻也驚得說不出話來。

“在在在上舞……她她,她是誰?”

河必舞身旁站著一個比他矮一截的女子,女子長發及地,□□的身上只披一件河必舞的外套,幸而他的外套長長的,套在她身上遮住了腿根。

河必舞有氣無力的將門又推開了點,剛想踏進屋內,又收回了腳。

桀不訓見河必舞的樣子又仔細去端詳那女孩,一張雪白幹凈的小臉上點著一只小巧的櫻桃嘴,一雙無辜萌大的眼睛,空空的也不知道在看何處,額間的蛇形紋倒是眼熟。

莫不是?

桀不訓一拍大腿。

“是玲瓏!原來是女孩啊!”

河必舞聽他這麽一說,轉身便走了。

桀不訓上前拉著他手臂問:“你去哪兒?”

“我這幾日都不會來了!”河必舞悶悶的說。

“你這是幹什麽!人家是女孩子又怎麽了!”

河必舞一把抽回自己的手臂道:“玲瓏就麻煩你們照應一下了!”

“哎哎!”桀不訓喚他,“你看到玲瓏幻化的情形了?”

“嗯。”河必舞點頭,白凈的臉上紅了一層。

桀不訓悄悄望了一眼身後的玲瓏,又轉過頭來問:“那她身上的衣服是你給套上的?”

河必舞乜眼看他,哼一聲奪門而出了。

“哎哎!”桀不訓訕訕的撓撓頭,自言自語道,“只是隨便問問,生什麽氣嘛。”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所有收藏的小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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